【风滚草的幽灵/16:00】treat
尼莫中心粮食向，全文4k5，纯糖，感谢享用（双手合十）
summary：四次尼莫·莱特收到了糖。
四
在奥尔本，回魂节是接引死去亲人的灵魂归家的日子，不过对莱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就没那么多意义了。回魂节对孩子们来说几乎算得上狂欢节，毕竟他们在这一天可以扮鬼吓人，可以吃很多糖，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四处乱跑。
老帕特里克在上蹿下跳的孩子们后面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注意安全不要闯祸，孩子们叽叽喳喳应着，抓紧披着的床单和编得粗糙的藤篮，一溜烟消失在门口，转眼就把唠叨忘在脑后。
帕特里克对着孩子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出去。那个孩子是几个月前镇上的旅店老板在边境森林捡到送过来的，懵懵懂懂的，通用语都还听不太懂。
孤儿院院长同情地看着他，这孩子可能连节日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老人去屋里翻了一条旧床单出来，剪了几下下摆系在他的肩上——这是孤儿院里最易得的回魂节装饰——又拿了一个小藤篮，塞给那个孩子。
他蹲下来平视着这个孩子，一字一句慢慢地问他：“想要出去玩吗？”
他指了指篮子，指了指门外，又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小糖块放在篮子里，连说带比划，终于让那个孩子明白举着藤篮去敲门会有糖吃。
帕特里克看着最后那个孩子迈着怪异的步伐走了出去，藤篮在胸前举着，像举一个易碎的盘子。
他不放心地跟在后面，看着那个孩子站在路口盯着已经冲去要糖果的兄弟姐妹们看了一会，学着他们的样子走近一家住户，举起篮子口齿不清地念着“糖果还是恶作剧”，收到了一小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和一个微笑。
这孩子学的很快，他很快就能够融入到这里，帕特里克·莱特欣慰地想。
三
黛比已经是大孩子了，黛比以后还会是很厉害的魔法师，黛比是最勇敢的，黛比才不是胆小鬼，黛比只是很担心弟弟妹妹，没有黛比带他们探险，一定会很无聊的！黛比坐在孤儿院门口吸着鼻子想着有的没的，低头盯着地砖，石子踩在脚尖碾来碾去。
还有大哥，如果没有黛比跑来跑去把他从图书馆里叫出来，大哥一定会读书读傻的，他就差在图书馆里铺一块床板啦！想到这里黛比又开始担心，万一她走之后大哥被欺负了怎么办？
她想着之前那个路过的佣兵团留下的消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佣兵团的人说在小镇里只会埋没她的天赋，他们说会教导她。
她会成为厉害的大魔法师，他们这样说，白锡的徽章在胸前闪闪发亮。
大哥还在屋里一件一件帮她准备行李，絮絮叨叨说着在外面的注意事项，而她的目光在路边四处游移，第六次犹豫要不要离开。
快要回魂节了，黛比没头没脑的想到，不知道大哥今年会不会又在图书馆躲一天，今年没办法在镇上要糖果了……损失了好多糖果！我要提前补回来！黛比跳起来往屋里跑，缠着大哥满地打滚，要他背着去镇上的糖果店。
“我要买好多好多糖果！我要把今年的、明年的、以后所有的回魂节糖果都买回来！”黛比带着哭腔尖叫着。
而她好脾气的大哥一如既往地，带着无奈的神情纵容了她——也许永远都不会变。
临走的时候她把一大捧最喜欢的糖果放在了大哥的桌面上，告诉他这是提前的回魂节糖果。
“我会写信的！”在佣兵团的马车上，黛比·莱特朝后面大喊着。
二
派博尔经常能在图书馆看见那个孩子，他记得是那个在森林里捡到的孩子。
那个孩子很喜欢看书，旅店老板在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偶尔会看见他牵着孤儿院的弟弟妹妹来借书，或者独自一人抱着一大摞书来还。
派博尔没有窥探别人生活的想法，只是在这个没什么人喜欢学习的小镇上，一个爱来图书馆看书而不是四处跑闹的孩子实在是非常稀有。
路标镇很小，旅店老板能知道很多事情，比如那个孩子是莱特孤儿院里最大的孩子，在老莱特过世之后是他四处打工维持孤儿院的开支，再比如那个孩子学习很好，只是为了省钱不得不辍学。派博尔知道基础教育之外的学费，所以只是摇了摇头不做评论。
至少路标镇的小图书馆足够一个小伙子积累日常知识，他想，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出去看看，毕竟他那么年轻，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弗林特·洛佩兹有着老兵的直觉，他有时候能意识到那个孩子身上的一点点不协调，但是派博尔·拉蒙选择相信他，因为他知道一个可以为了弟弟妹妹做出选择的人的内心。
在佣兵团带走了几个莱特家的小孩之后，旅店老板看见那个小伙子穿着图书馆制服，坐在柜台后面目不转睛地看书。
派博尔拿着书过去，掏出兜里所有的钱放在柜台上，敲了敲柜面。不用找钱啦，他说，回魂节快到了。
“多出来的给莱特家的小家伙们买点糖果吧。”派博尔·拉蒙摆了摆手。
一
巴格尔摩鲁抓着深渊魔法小心覆盖着的包裹向下坠去，托深渊之底意志的有意保护，它一路上顺顺当当没磕没碰，到了深渊之底连身上的羽毛都没掉一根。
灰鹦鹉进来的时候幻境图书馆里空无一人，魔王还在外面搭他的地下城，它把包裹扔在木桌上，包裹在桌面上晃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它在桌面上啪嗒啪嗒跑来跑去，几次想要探头撕开包裹，环顾一周又悻悻缩回爪子。
只是帮他拆开而已，反正他也要拆开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不会生它的气，魔王大人怎么会因为被剥夺了拆礼物的快乐就生巴格尔摩鲁大人的气呢！
好吧它确实害怕。
还没拆开包装巴格尔摩鲁就能闻得到扑面而来的甜香，人类的常识告诉它最近到了一个节日。人类总会找些千奇百怪的理由庆祝什么东西，巴格尔摩鲁懒得去记，不过魔王大人有很多人类的仪式感，说不定他真的会因为没有拆到包裹生气。
巴格尔摩鲁咂咂嘴，蹲在边上的书架上，决定等他回来。
说起来，拉蒙小鬼在上面包礼物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回魂节？巴格尔摩鲁回忆着，无意识地划拉爪子，反正是个吃糖的节日，我看他包了好多奶油糖果……魔王回来了！
巴格尔摩鲁在来人面前四处扑腾增加存在感，它邀功般挺起胸脯站在包裹边上，翅膀举得老高。“完美无缺！”它叫到。
“拉蒙给你带了好多糖果！我可以吃一个吗？”巴格尔摩鲁期待地问。
零
诺埃镇作为一个边境小城，向来没什么新鲜事，最大的新闻也不过是几年前城郊的小酒馆换了老板。
现在的老板是一对新婚夫夫，镇民们谈起他们几个月那场婚礼还啧啧称奇。虽说谮尼不会祝福同性婚姻，不过那两位看起来也不在意，边境小城没什么浓厚的宗教氛围，居民们也就拿来当个新奇事来聊。
小孩子们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他们只知道以前家里人拦着不许接近的酒馆变了个样子，从外面看也没什么阴森的气氛了，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酒馆。有胆大的孩子站在后院的围栏外面探头探脑，被新店主一人塞了块饼干。
孩子们总有自己的小情报网，所以虽然大人们还在不安的告诫自己家里的孩子不要靠近那里，还是不时会有小孩偷偷摸摸的趴在后院的围栏上朝里面的店长招手，店长也乐得小萝卜头们围在栅栏边上磋磨他的花园。
回魂节照例是孩子们的狂欢节，每一个家长都会在孩子出门前絮絮叨叨，扯过孩子不必要地拉拉衣领拽拽袖子，直到孩子们不耐烦地晃来晃去才放人出门。
回魂节的曙光酒馆门口摆了两盏超大南瓜灯，有小孩偷偷摸摸比划了一下，大到能躺进去睡觉！墙上贴着亮晶晶的小恶魔贴纸，看起来和城里的每一户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有眼尖的孩子余光注意到贴纸上的眼睛一眨一眨，再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虽然有的孩子已经在篱笆外面吃过店长哥哥放的好多小点心，但是从正门敲开曙光酒馆还是第一次，小鬼头们面面相觑，推出来最早去和新店长打交道的那位孩子，上前一步，站在台阶上敲了敲门。
门开了，屋里扑面溢出温暖的南瓜甜香，两位店长站在门后，每个人手里都拎了一盘巨大的切好的南瓜派。最开始送出饼干的棕发哥哥开始一个一个分发南瓜派，另一个哥哥空出手来揉了揉第一个小孩的头发。
“万圣节快乐。”尼莫·莱特微笑着说。
附
“这就是你在信里说的能给我新的菜单灵感的东西？”尼莫难以置信地问。
“这可是我和艾德在火山度假的意外发现，在1300度的条件下，芙卡蕨会散发出甜蜜浓郁的香气！来吧亲爱的尼莫，新的香料，新的食材，新的可能性！”
杰西坐在吧台边上侧身面向吧台里面的尼莫，言语诚恳眼神真挚地把手里的袋子摇的哗啦啦直响，活像一个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推销员。
“我就不问你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了，”尼莫僵硬地盯着透明袋子里堪比深渊原生的地表物种，犹疑地问“你确定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杰西拉长了声音，“——不能。这可是能生活在岩浆里的植物，皮糙肉厚，口感极差，唯一能看得过眼的只有它的香气。不过这东西倒是无毒无害……”杰西撇撇嘴，“我本来打算用它做点熏香什么的，但是你瞧，我觉得它在你这里可能会有更好的用法，我就带过来啦。”
“真的没有毒吗？”尼莫仍然十分犹豫。
老实说，这种有着奇异香气的东西总会让他第一时间想到克洛伊登血树，他对那种能杀掉几百万人的植物仍然心有余悸，不过在艾德的影响下杰西也算有分寸，既然他能把这东西带过来大概是真的没什么问题……尼莫又打量了一下袋子里的一团不可名状，还是决定持保留意见。
杰西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大叹一口气，捡出来一小块芙卡蕨用龙焰点了一下，尼莫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杰西不打算拿它来熏香了——
因为实在是太太太甜了！尼莫感觉迎面撞上了蜜糖的海啸，空气中几乎能凝结出一滴一滴的蜜来，尼莫被甜到眼冒金星，星星还在闪烁着糖晶的光泽……
然后杰西捏了一个罩子盖住了四溢的香气，又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吧，这东西真的不适合做熏香，太容易饿了。”
“饿？”尼莫好容易缓过气来，打了一大串喷嚏，难以置信地反问：“我一个月都不想吃甜的了！”
“但是它很适合用来做甜品的香料！只要在炉子里烧上那么一点，一整炉甜品都会散发出迷人的甜蜜气息——”
“那你可以在自己家做……”尼莫挣扎着试图拯救一下自家厨房的悲惨未来——
“我和我的艾德现在可是工薪阶层，买不起一个塞满整面墙还带通风口的烤箱呀。”杰西理直气壮的说，顺便假惺惺地扭捏了一下。
尼莫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一秒。
“最新的甜品菜谱，一百磅糖渍浆果，和我库存里最好的五轮奶酪。”
“成交。”尼莫果决地说。
“……我现在觉得我有点亏了，要不改成五十磅吧，去年的浆果又大又甜我有点不舍得——”
“没门，”尼莫假笑道，“要不你自己做去。”
杰西在自己的库存和艾德的喷嚏之间权衡了一下，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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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回魂节的风滚草酒吧都充满了节日氛围，南瓜灯、小幽灵、还有门口取之不尽的魔法糖果。和平年里不同，今年的酒吧人满为患，来买节日限定点心的队伍甚至排到了马路对面。
“这香气如此甜蜜！如此诱人！”他们都这样说。每一个人都对他们家的回魂节点心赞不绝口，甚至有人流泪感慨这份点心完美得仿佛被谮尼吻过——当然他在一众恶魔信徒怪异的目光下当场流泪祈祷的行为也着实惊人，看在过节的份上最终没人把他扔出去。
有熟客和老板攀谈想要蹭到点心配方，棕发的老板只是微笑着耸耸肩说“商业机密”，就又转头忙得不可开交。
有人偷偷摸去了后厨，不多时就出来满眼放光的凑到那个黑发的店主前面悄声询问，那个在调酒的店主低头仔细辨认他的话语，然后抬头忍俊不禁地回答说：
“不，那只是我们厨师的回魂节装扮，不是什么会做家务的中级恶魔。我们怎么会在后厨纂养恶魔呢？我们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地下酒吧而已。”
END
上一棒@阿某
下一棒@賽博漁工
感谢太太们做饭！555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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